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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聖誕~又到聖誕~但我聖誕假要補課~T_T

目前分類:《油紙傘》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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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紙傘》
  因果之章※捌





  入目的是一具像是放了好多年的枯骨,正佔據她丈夫躺的位置。


  慘白色的骸骨被床頭燈照亮,泛著幽幽褐色。
  全身上下只剩下骨架,什麼也沒有。
  空洞的眼睛處,只是無盡的黑暗。


  女人失聲尖叫,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聽得見有一把聲音在說──全部都是她的錯。


  溫熱的液體止不住地自她那雙美目中傾流出。
  眼淚彷彿要見證,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是那麼的真切。
  一度錯誤的婚姻也終於到了落幕的時刻。


  人是不能戰勝命運的,能做的,只有改變自己,然後前行。


  這點如果她早些明白,也許今天就不會演變成陰陽相隔。如果她的丈夫也早些明白,放下憎恨,也許這兩人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也許是沒有也許。


  不管是任何人,在因果冢試圖改變現實,改變別人活著的軌道,改變過去,改變未來,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生命起始之時便注定有一天要結局。


  人不管在有生之年如何光輝,最後也剩下灰燼,回歸塵土。
  一切都有定數,強扭乾坤的結局還是只有一個,就是死亡。


  人生──


  那是每個獨立的生命體親手創造的、世上獨一無二的故事。
  世上沒有人能背離,那名為命運的軌道,即使被引渡去人界以外的因果冢。




  ※




  赤紅房間中的一角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異瞳女孩,面上似是被冰凍住一樣,沒有一絲孩童該有的天真稚氣表情,連口氣也是那樣淡淡的,帶著些與生俱來般的傲慢。


  「你為什麼要騙她?」


  時守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用雙手當枕頭墊著自己的腦袋,閉上眼睛假寐,羽睫下投出淡淡的一輪陰影。


  男子連話語也透著一份懶洋洋,帶著疲倦的鼻音說:「嘖嘖,我說過妳多少次,進來血陣之前要按門鈴先打招呼,妳怎麼就是不聽呢?這樣無聲無息的,萬一把我給嚇暈了可怎麼辦那?」說完舉目帶著笑意看了小女孩一眼,又自顧自地假寐。


  他笑了,一個淺笑,足以令初見的人窒息。


  當他的眼角眉梢也微笑起來的時候,令人感覺如像被一陣春風彿過面龐。五官明明只是能用很端正標緻來形容,甚至還有些許女性化的東方人輪廓,卻有著使人傾倒的氣質。但說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那雙靈動的桃花眼,只有在因果冢的內部工作的人才看到過。他只會在自家人面前他會展現舒心的笑,對外都掛著聞名三界的招牌假笑,沒有一絲暖意,令妖魔鬼怪也心寒。他毫不在意別人察覺他假笑,只是常把今時今日服務態度是很重要這句話掛在嘴邊。


  小女孩不滿地瞪他,本來沒有絲毫血色的雙頰氣得發紅: 「每一個來這裡的人都是這副該死的樣子,而且都不喜歡答問題!」


  「我本來就死了。我睡著了,別吵我。」


  「你…!」這時的凡稼和剛出現在血陣時的她判若兩人,那個老成的表情早就飛到九霄雲外,現在她生氣的樣子活著是一隻被惹怒了的小貓,正張牙舞爪想攻擊人。


  「我騙她什麼了?我不覺得我騙了她,倒是我該說是她騙了我呢!小稼,難道妳要為了那個女人而責怪我嗎?」男子清雅的眉似真似假地皺成一團,眼簾還是緊緊閉合著。雖不至於一臉泫然欲泣這麼嚴重,但看到反應這麼誇張的時守,凡稼的臉無奈地抽搐著。


  「嗤,你倒是裝得有模有樣,不去拍電影真是浪費了!」


  「電影?妳還是丁點大的孩子就老是看人界那些電影,難怪會學壞了呀,先提醒你牙尖嘴利的小孩可不討喜哦!……我看這個月,就禁止看電視和上網吧。」


  「你說什麼?!」凡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叫了出來,像是貓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手指氣得一直抖,指著沙發上那個男子。
  「哼!你,不可理喻!以大欺小!濫用職權!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我怎麼了呀?是有人詞窮了啊,這麼閒就拜託有空多學習一下。不過半年就認識這麼多詞彙已經很不錯了,值得讚賞。以你現在身體的成長速度很快會成年,到時候如果目不識丁,我恐怕你行成人禮時絕對會被妖貓一族笑得羞愧而死。」


  「囉嗦!那與你無關!騙她以為自己懷孕,到底是為什麼?」


  「呵?我確實沒有動什麼的手腳。懷孕只是她意識裡面的妄想,看到驗孕棒上是紅色不是藍色,那是她自己的幻覺,不關我事,這回我真是冤啊。我所做的事情只是順水推舟,她以為有孩子,我就讓她把刀插到肚子使意識中的孩子消失。可是本來不存之物如果我說那消失了的話,那我豈不是在騙人?」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相當冷峻詭譎,接著說道:
  「於是我用了張紙人,施個咒讓紙人去當她的孩子,每晚光顧她房屋陪她玩。你不覺得這個方法實在是太妙了嗎?小稼,你該不會是在同情那個女吧,你的母親?」


  「我才沒有!」


  「真的沒有嗎?奇怪,你明明還有一半血肉是人類…」


  女孩貓瞳般的金色右眼中掠過冷漠,開口反駁:「我根本不認識她,對她我沒有任何感情,不過是個陌生人,只是取回名字而已。」


  「不是『取回』,而是『獲得』吧……呵呵。」


  凡稼似乎沒有發覺自己的拳頭握得死緊,偏過頭不想看到時守那種激起她暴力細胞爆發的表情。


  「啊,不逗你玩了,別生我氣啦,我準備了個驚喜給你呢。」他面上展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擊掌兩聲。


  啪啪


  噠、噠、噠、噠



  節奏均勻得奇怪的腳步聲




  看到來者,凡稼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這不就是她生父嗎?!



  似乎頗為滿意凡稼的訝異,時守嘴角一揚,淡淡地用悅耳清脆的聲音,對單膝跪在幾步之外的男子說道:


  「捨棄你的過去吧。你為人的記憶已經歸零,你已不再是人類。你喝下了我的血,出賣了靈魂,靠它活了下來。你的命是我的,我便是你的主人。我現在把鬼竹這個名字送給你,從今以後你將要聽令於我,你身心的一切,永遠也是屬於我。」


  「呵呵,成為我忠實的僕人吧。」


  話音未落,本來雙目渙散低垂著頭的銀髮男子,抬頭時雙眼忽然變得炯炯有神起來,堅定地回了聲:「是。」


  「這到底是……難道……」


  「聰明的小稼稼,正是那個『難道』呢。」
  「今天我的午覺睡不成了,我們去亭子裡下盤象棋吧。你這小孩子整天待在血陣對成長可是不好的。」


  他緩緩從沙發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


  三人腳下出現一個交錯複雜的黑色的紋章,散發著幽光。轉瞬間幾人的身影已隨紋章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詭譎的房間中也再無一絲亮光可用來辨清事物,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變得濃烈的腥味。




  ※




  因果冢,讓人類承受「果」的地方
  它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開始存在


  有些人注定被牽引去那個地方
  還清過去的債,接受懲罰。也就是「惡果」


  也有人因為有生之年多行善,才得到引渡去因果冢
  以陽壽、其他重要事物作為交換,換來那些在人間沒法改變之物
  但改變現實後得到的,未必是善果
 
  人們道,那是不祥之地
  不管它可以帶給你什麼,也不要答應與它交易
  否則,將永遠困在它的魔障中,生世不能逃離


  古今都流傳著有關它的傳說,卻始終模稜兩可
  有人夢寐以求,有人避之不及
  但只有那些該去的人,才會得到引渡


  因果冢,
  為那些被魄徒招引來的可憐人們,達成不同的目的


  它給予,然後它奪走。




《因果之章-完》




=_= 序終於完了。
家長日來了呀我的天。


寫了這麼久才搞定
最喜歡的一章是……


八!


呃,貌似沒有什麼人看OTZ
可能序的故事很沒頭沒尾,希望正文能吸引一下大家仔線看。
序的作用大概就是讓大家認識一下這個故事的設定,還有正文的主角時守(守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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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紙傘》
  因果之章※柒




  兩次到來的原因,皆不是為了自己。
  在人類,在這群自私的動物中,這個男人算是異類了。
  是偉大,還是有什麼隱衷?


  那個人又一次踏入因果冢的原因,他很有興趣知道。


  「以我所知,你日常的舉動都在反映著你非常厭惡你的妻子,但你卻為了她又一次來到這裡……難道,你愛上你的妻子了嗎?」


  時守漫不經心地問著眼前面色如紙的男人。他正坐在沙發上,左手玩弄著戴在右手姆指上鑲嵌著翡翠的銀戒指。翡翠通體剔透,散發柔和的螢白光澤,不是那種常見的碧錄色翡翠,而是半透明的白色,清亮似水,毫無雜質,比起時守那沒有溫度的指尖更冰涼。


  而時守面前站著的男人一頭銀色的頭髮,看起來像是失去了光彩和生命,成了死氣沈沈的灰色,湖藍色的眼眸濕潤,瞳孔卻無神地盯著赤紅的地上。正懷抱著一個用多層綿布仔細包裹的初生嬰兒,指尖發白。男人的面上閃過多種複雜的情緒,似是在回憶舊事,目光也愈發沈重。


  良久,他輕輕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依然非常恨她。」說完男人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低頭看了一眼閉合著眼簾的嬰兒屍體。


  「你在開玩笑吧?」像是聽到了冷笑話般,時守面上扯開一抹無奈的笑,繼續道:「據我所知,為仇人而減短自己生命的人,不是天生的蠢材也就只有下凡的聖母才會那樣做了。呵呵,不過我認識的聖母不是瑪利亞……我認識的那個聖母恐怕也沒那麼好心呢。」


  男人不知該如何回應時守的話,也不好奇世上是否真的有不止一個聖母,聲音帶著淡淡自嘲說:「也許我就是你口中說的蠢材吧。我是真的非常恨她的,可是我的確是欠她太多了,欠了好多……」說到後面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是那個女人把他大學時期心儀的同學從他身邊帶走,是那個女人使手段令他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離開他,那個女人的愛是那麼使他憎惡、雞皮疙瘩,那麼的瘋狂……後來,因為長輩們,還有那個女人的家族施加的壓力,作為沒有繼承家業而選擇了鋼琴的代價…終於他逼不得已與那女人結婚。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錯誤的,從一開始,就錯得離譜。


  但又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的執著,堅持令他很佩服,曾經令他動容,想放下過去那些負面的回憶,可是……內心一直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在說著,不能掉到陷阱裡,那個女人定是有別的居心才裝模作樣,絕對不能敗給她,要是交出真心,就會徹底地輸了……其實,心是明白的。即使那個女人做了那麼多令他痛恨的事,她對他的心不是假的,只是,愛的方式大錯特錯了……


  前事叫他永遠不會愛上她,就這樣,他耽誤了她六年的青春,冷淡地對她六年,她在他的面前卻好像一點也不介意這回事,不知道這回事。於是他開始懷疑,他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直至聽到她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他身上的血液好像凍得凝結了一樣,那時候他才發現,那女人早已經如蔓藤般,纏繞著他的心臟。


  而原因……他也不懂。


  滿載鮮紅的房間中,因再無人發言而變得靜謐。


  嘀嗒、嘀嗒、嘀嗒……

  微弱的指針跳動聲像是驚醒了他般。


  「請幫我…!讓這孩子活過來!」男人看向時守的目光如像看著一條極幼的救命稻草,那麼一點的期昐,那麼多的絕望。男人單手把外套內的懷錶取出,打開一看發現已經是正午十二點。


  時守微揚起了下巴,薄薄的唇抿著不置可否,眼中多了分好奇。


  「辦不到。」他斬釘截鐵地說,果然看見男人的表情變得更加的絕望,更加的無助,又接著道,「人死不能復生,雖然本人可以做到,但是在因果冢進行的交易中,我決不能做這件事。」


  「……」見男人開口正想說些什麼,時守又說:「不過我也不想在妖界那邊傳出『玉樹臨風的時守大人也有辦不到的事情』這種傳言,所以…不如把目標稍微作點改變如何?」


  男人的眼中出現亮光,忙問:「要怎麼樣改?」


  「我雖不能讓她以人類的身分活過來……但是,把她的身體和妖怪的血肉混合,使她變成半妖活過來,我能辦到,正好我也入手了一隻妖貓的屍骸…要視乎你是否介意她不能再身為人類,她以後也不能和你們有任何交集。加上…你要付出的代價也很高呢,死而復生這種東西很貴的喔……」


  「多少我都願意給!」男人快速地回答。


  「你目前餘下的九成陽壽,還有……你妻子的忠貞。」時守瞇起了眼睛,目光卻緊緊地鎖定著男人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結果對方爽快地咬破手指頭讓血滴落在地上。


  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墨黑的眼瞳中有著幾分明瞭的神色。




  「契約成立。」







  男人的嘴角剛剛展現一個釋然的弧度,不料一陣帶著白霧的勁風迎面吹來,夾雜著不知從哪裡來的清幽花香氣息,周遭的赤紅被掩蓋,當視野重新變得清晰後的時候,他已回到了自己家中的大廳。他懷中曾緊抱著的嬰兒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餘溫,沒有痕跡。


  虛空中忽然飄來時守冷清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你只剩下半年的壽命,如果在你死期到來之前,你的妻子沒有背叛過你與別人苛合,那我就讓你活下去。」


  男人的拳頭緊了緊,眼中不見有後悔之色或特別情緒,眉宇間一片陰霾,把之前被他擱在家中桌子上的布偶帶上,冷靜地步出家門,前往她妻子所在的醫院。




  ※




  「故事已經說完了。請回答我的問題,妳恨他嗎?」


  女人受了很大的打擊,接受不了這件事,連眨眼都忘了,乾澀的眼睛慢慢滲出水來,她僵硬地搖頭,脫力地伏在地上:「我不恨他,我不恨他……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背叛他呢?」


  「那孩子確實不是我丈夫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會對不起他,我明明,我明明那麼愛他……」


  「呵呵,那是注定的,他第二張契約要你出軌,那是你也沒有辦法改變的命運,至於要說為什麼有這種命運……也是你咎由自取。好了好了,別這麼快就支持不住,第一個懲罰剛剛完了。」時守站起來走到女人的身邊,搖了搖她的肩。


  「……什麼?」女人感覺到在被時守的手接觸的肩,傳來一股寒氣流到她的四肢,懼怕地從時守的身邊退開了。


  「你日后就會知道,慢慢品嘗吧,呵呵……」


  時守的面上雖然還是一個微笑,一雙桃花眼,女人卻覺得那駭人到極點,那墨黑的眼睛中毫無笑意和溫度,像是要馬上吞噬她的靈魂,連身邊的空氣都變得冷颼颼的。她恨不得立即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更希望從來沒進來過。




  「妳的陽壽我已取去一半,妳可以滾了。」
  明明是溫和的嗓音,說出來的內容卻是極大的對比。


  女人感覺自己掉進一個深淵,那些令人寒心的紅光離她愈來愈遠,那張臉也變得模糊,消失不見。


  從今天起直到你死之前,都一直要晚上跟小寶寶玩喔。
  慢慢享受我給你的特別安排吧,你還有十年呢。


  女人驚惶地打了個冷顫。


  忽然醒來,在軟棉棉的床上坐直了身子,被汗滲透了衣衫。她全身還是止不住發抖,在黑暗中摸索到床頭燈的開關,按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持續




帷幕即將完結,因果之章完了後就是正文開始了唷唷唷
雖然還沒有想好要寫些什麼……


因果,是好長的序章=_=
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好長好長。
我的耐心已經消耗完了乾脆跳去正文吧XDDDD


不相干的角色連名字都懶得起。
伊芙也是亂起的。
但普通的角色,用普通不顯眼的名字,倒是合適得很呢。


我比較喜歡輕鬆一點的氣氛,以後內文風格會很歡樂~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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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真的很閒嗎?
我也覺得是。
不如直接說是懶好了O3O"


  「你真的是時守大叔?」


  男子的額上跳出一條青筋,五官的表情還是不變地說:「我剛才不是回答你了嗎?我就是時守。但我不是大叔,時守只是一個世人稱呼我的名詞,並非我的名字。」完美的微美要有即將破裂的徵兆,青筋一跳一跳好有動感。


  他內心低咒著那個不是第一次對人類說他是老男人的魄徒,逕自坐到沙發上,鮮紅的衣服跟黑沙發形成詭譎的對比度。零碎的黑色留海下是他黑得像沒底似的眼睛,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人。


  「聽說你不想要孩子是吧?為此你願意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你擁有的東西,並且跟我締結跟隨你一生直到死的契約嗎?」


  女人沉默了良久,牙關緊了又緊才吐出回應:「…我可以。」


  「你不問問你要付出的東西將會是什麼嗎?呵呵,不過問了也是沒法改變的東西,問也只是多餘。如果你心意已決的話就快點把手指頭咬破,讓血滴在地上面,下一位要來承受苦果的人還在街上亂轉呢,快點解決了你的事我便可以派人接他進來了。」


  像是放下了令她猶豫的理由,女人爽快地咬破了右手姆指的指頭,鮮紅的血珠湧出來,滴落在紅得嚇人的地上,同時就被地毯吸收了。


  眼前的景象在剎那間扭曲成混沌的顏色。


  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從何傳來的腥臭味,女人不住地作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只能苦不堪言地乾嘔。


  「用這把刀,自己狠狠地插到肚子裡面吧,伊芙小姐。」那個被稱為時守的男子遞過一把精緻的銀色小彎刀給女人,刀上面刻著奇異的紋章,像是一條蓄勢待發的蛇,圍繞在刀柄上。


  女人呆滯地接過,不明所以地看著男人。手上那冰冷的觸感正提示著她這是銀製的刀,刀身看起來很鋒利的樣子…


  「放心吧,這把刀不會傷害你,只會讓你肚子裡的東西消失。」


  時守的看見女人顫抖地握著刀,還在懷疑他的說話,也不發怒,只是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面上依舊帶著一個淺淺的笑。女人始終不敢用那把可以輕易剖開自己肚子的刀。


  「喲,妳認為妳一生之中做了多少件不能被饒恕的惡事?」男人忽然發問不相關的問題,輕輕揮動了一下右手手指,女人手上的刀便不受控制地往女人的肚子刺去。


  女人倒抽一口氣想尖叫出聲,以為這一刀下去她必死無疑,但是當刀尖和她的肌膚接觸那一瞬間開始,刀身就自動縮進了刀柄。也不知道比刀柄要長得多的刀身,到底為什麼能縮進刀柄。


  「……啊…?」


  「真是的,讓你自己親手插的話恐怕我等到天亮你也不會動手。『胎兒』已經不在了,我的任務已經完結。現在我要告訴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妳要失去的東西,還有懲罰。」


  「懲罰?」女人的腹部變回平坦的原狀。


  「不用緊張,『懲罰』就是說一個已成過去的故事給你聽而已。你上次生產的那天是你的生日對吧?比起預產期早了一個星期,那天的晚上,你是不是說因為要等你丈夫回家,所以不肯睡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了一晚?」


  「為什麼你會知道?」女人手上的刀掉落地上。


  時守面上的笑容稍稍加深,說:「在這裡不受時間和空間拘束,我知道了你的事有這麼出奇嗎?只要我想,隨時親眼看古時打仗的場面,甚至盤古開天地也行。第二天你由陣痛開始直到生產,都沒有看到自己丈夫出現過是吧?」


  「是……」


  「其實我要說的故事現在才正要開始。」時守走回了沙發邊舒服地坐了下來,「那天剛巧有一個穿得很正式燕尾服的男人被引領來這裡了,他用了餘下壽命的一半,來交換了我給他的血包,說是要救人,見他願意為救人而獻出一半陽壽,我也不想為難他支付太多,只是收了他的陽壽。說起來,你的血型,也是RH-吧?後來你因為你生產的時候他沒在你身邊所以你很恨他吧?」


  只見女人瞪著眼,一隻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說不出話來。


  「你生日的前一天的晚上他有表演,是他大學同學音樂會的嘉賓,表演他最拿手的鋼琴……」


  女人覺得所有聲音傳到大腦都變成了一樣的嗡嗡聲。高中時她第一次遇見那個男生,就是在台下看著他彈鋼琴,彷彿世界上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那以後她拼了命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她能感覺到,不知為什麼那個男生很討厭她的接近,像是在鄙視她的舉動。她以自己家族的勢力把那個男生周圍的朋友,特別是女性朋友,一個個剷除、逼走。


  現在想起來,這點就是最令他厭惡,避之不及的原因吧!


  「所以……喂喂,伊芙小姐你有聽我說話嗎?」


  「不好意思,分神了……請再說一遍…」女人頹然地回憶往事。


  時守嘖了一聲,說:「那天晚上他去給你找生日禮物,你第二天不是在他身上聞到香水味的嗎?那是他買完禮物後就收到你入院的消息,一整晚澡也沒有洗。你喜歡香水吧?本來他挑了好多種香水,可是因為他本人沒有找到合心的最後就買了那個布偶。結果那天早上十點,你生的女兒就辭世了。那孩子頑強地活了三個小時,似乎希望等待到自己母親醒來,親手懷抱她,看看她。那個嬰兒死後,你猜你那個丈夫幹了什麼?」


  「……他沒有跟我說…那是生日禮物…我以為,我以為他…」


  「後來,他成為了第一個兩次踏入因果冢的人。」
  「伊芙小姐,妳現在還恨他嗎?」


  男人面上的眼瞳內波譎雲詭,彷似能看穿任何人心中真正所想。




  ※持續



  考完試了,覺得自己好像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呀…
  兩、三章內完結,想好了劇情可是沒精力寫的感覺真糟糕!

  說起來謝謝留言(wwwww)!
  寫的文有人給評語的感覺很好因為這證明還入得了人的眼XDD

  RE:smile030 , mokjieyu

  啊哈哈女人沒有陰陽眼呢,女孩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東西…雖然也不是人類(?)
  聽過很多人說尋找前世之旅呢,有時間我也去看看@v@"

  是呢,能預計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文,令人興趣大減呀。
  適當的時候有適當的轉折就最好了,希望接下來的劇惰還能令你們看下去:)


mashimaroy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明天是地獄BIO TEST,今天還在分神碼字……
看來這次真的必死無疑了 OTL|||

 

  《油紙傘》
  因果之章※伍



  「我是要……」女人顫抖著,視線飄忽不定。
  「我要把我肚子裡面那個孩子……」


  小女孩冷冷一笑,她面上的輪廓被手中的燈映得更深更詭異。


  「姐姐,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不是醫院,這裡是三界的交叉口。在這間店,得到指引前來的人們可以依靠我們達成他們力不能及的事,然後要以一半壽命做交換條件,並且一生都需要遵守和我們店契約,契約上面規定的都是使人感覺痛苦的事。」


  「所以,如果妳只是單純不想要孩子的話,請去醫院。」


  女人說:「不是的!我不是要墮胎……我要,讓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不要要他…死。因為、因為我肚裡孩子……」女人嗚咽著垂下頭,蹲了下來,頭髮遮住了她慘白的臉。


  「呵呵,每個人類的願望都這麼奇怪。」女孩垂下眼簾,看著女人的眼神中帶著憐憫,「我只能送妳到這裡了,妳繼續往前走,穿過那個黑漆漆的地方就能看到妳要找的人了。希望我們不會再見面為好……」女孩神情複雜地細看著女人,像要把她的樣子印在心裡般。


  「妳幫我取個名字吧,」女孩突然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種叫不出名字的情緒,她又說:「我還沒有名字呢。」


  女人莫名地抬起頭來,對上了女孩的目光,停止了哭泣。


  「我出生不久就死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人替我改名字,我又懶得幫自己改。」小女孩露齒一笑,深藍的左眼笑得彎彎的,像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告訴你吧,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我的脈搏……」


  女人呆滯地搖搖頭,有點不能消化女孩的話,不明白什麼女孩要告訴她這些,為什麼剛出世就死亡的嬰孩能長大到現在像六、七歲小孩。
  她回想起半年前的生產,目光變得有點黯淡,「以前我曾也有一個孩子生下來就馬上離開人世了,跟你一樣是個女娃兒,但連眼晴都沒睜開過就……」


  「什……她叫什麼名字?」女孩瞪大了眼睛。


  女人唇邊淡淡地綻放出笑容,說:「啊,她是個女孩子,我想把她的名字改做凡稼。因為我希望她做一個平凡的孩子,平凡地長大,平凡地愛人,平凡地被愛,一生都活得很幸福很幸福。」女人的聲音低得像是在說童話故事哄小孩入睡,帶著憧憬和苦澀,這一刻她好像在發出母愛的光。


  女孩安靜地聽著,好一會兒不能回過神來,道:「那我就叫凡稼好了,你就當你的孩子還活著。」她在女人訝異的眼光下轉過身,用調皮的語氣問:「我漂亮嗎?」


  雖然被女孩的問題和對話搞得一頭霧水,不過女人真心認為女孩是個長得極漂亮的孩子,可惜…已經死了。


  女人輕聲回答:「漂亮。」


  女孩沒有任何回應,安靜在樓梯的盡頭蔓延開來。女人似乎聽見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像一滴水珠落在湖中心,過後什麼也沒有。


  女孩重新轉過身來面對女人時,面上平靜無波。


  「你是…鬼嗎?」女人猶豫地問。


  「呵呵,我才不是那種東西,不過也算是…近親。」見女人的眼中出現了恐懼的神色,女孩樂得直笑:「哈,你可以走了,不用懼怕那個黑漆漆的地方,一眨眼就過了,就當是閉著眼睛走路,穿過那裡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她把燈交到女人手上,催促她趕快動身。


  「再見了…」女孩一直目送女人,直到那瘦削的身影和黑色交融,女孩左邊的眼瞳中沉默的深藍映不出那白色身影和周圍黑色之間的對比,看也不見女人的身影。


  她唇角掠上譏笑,彷彿預示不祥的事即將要發生。


  「…媽媽。」


  女孩撥開擋在右眼前的銀白留海,露出金色的右眼,瞳孔像是貓一樣垂直著的眼睛。


  沒錯,那是一隻貓眼。
  就算是黑暗中發生的事物,也逃不過她的觀察。


  ※


  無邊的黑暗是令她恐懼不已的,接下來要做的事和殺人其實本質上沒什麼區別更是使她不住發抖不安。


  可是她不得不走過這裡,才能補救自己的錯事。
  她認為,即使那需要用自己的壽命來交換,那孩子也是必須消除的罪孽,不可以留於世上。


  不能普通地墮胎,她要讓這件事從沒發生過,她要讓孩子消失…


  「啊,不能這樣……」女人的腳步頓住,「這是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以這麼狠的心…不不不……這不是我的孩子…這不是、這不是……」


  「也許我該偷偷把他生下來嗎……啊呀呀呀──!」她的腹部突然巨痛,像是有什麼在抓著她的肚子下亂動,然後體積慢慢變大。女人彎下身痛苦地抱著自己變大的腹部,光潔的額頭滲出冷汗,眉頭也擰成了一團。


  在黑暗中她逐漸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上。她感覺到地質變得不一樣了,跟樓梯的石製不同,像有一層軟綿綿的東西覆蓋在地面,但她無暇理會這些,疼痛令她失去思考能力。


  「啊啊!肚子好痛!!」白色的連衣裙隆起了,即使在黑暗中看不見東西,女人清楚地感知到寒冷的空氣和肌膚的接觸面增加了。


  「救命!…啊……好痛啊…好痛啊……」


  像是有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女人緊閉眼睛,腦海傾刻之間浮現了一幕她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是她罪孽的起點。


  這時候,眼簾忽然變得通紅一片。
  痛楚消失得無影無蹤,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似乎從沒有出現。


  女人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又不適地瞇起眼,無法馬上應付突如其來的亮光,只看見了有一人影站在自己的旁邊。


  「你聽不到嗎?你的孩子說他不想死,所以便想自己跑出來。」一把男聲這樣說,好像有點譏諷的意味在其中。


  女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下看不禁嚇了一跳。她的腹部,大得像是懷孕差不多八、九個月的孕婦,本來修腰的緊衣裙束縛得她很不舒服。


  她害怕地環視四周,是一間房間,地面每個角落都鋪著紅色的地毯,對面有一張很大很大的布質黑色沙發,四面牆都塗滿紅色的油漆,天花板上有很多看起來像是咒文的符號,黑色的花紋像是蛇一樣纏在天花板和牆上。


  這裡沒有門!


  女人意識到這件事時,牙關也不禁發抖。
  對於神鬼之說本來她只是半信半疑,抱著一試無妨的心態去找自己在這方面頗了解的姑姑,才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早知會這麼可怕,她寧可冒著被丈夫發現的危險去醫院把孩子拿掉!


  但現在肚子突然變成這樣,孩子已經不能靠做手術拿掉了…


  她僵硬地偏過頭看向一直站在她幾步之遙外的男人。
  「……你就是『時守』嗎?」


  女人看著那個穿著唐裝的男人,衣服上寫滿她不懂的中國文字。黑色的短髮,黑色的瞳仁,面上沒有什麼血色。東方人的輪廓,帶著一個像是雕刻出來的微笑,由一開始就掛在臉上,黑瞳看著她,教她心寒到極致。


  「看來你聽得懂中文呢,幫大忙了。」
  「沒錯,我就是時守,而這裡就是你找的地方,因果冢。」

 

  ※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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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紙傘》
  因果之章※肆





  ──半年後女人發現自己再次懷孕了。

  手握著驗孕捧的她陷入了沉思。


  這半年內,她丈夫對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著,跟以前差天共地。不過她發現自己沒有以前想像中的高興,除了剛開始的一點點驚喜,現在倒是換成了她對丈夫無動於衷。


  邊摸著自己還是平坦未顯示出懷孕徵狀的小腹,女人質疑自己是否真的那麼愛她的丈夫,抑或她只是喜愛征服。


  …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


  兩天後,女人趁著自己丈夫不在家,打的去了姑姑的家,經她姑姑的指示,她去了一個地方。


  依照朋友畫的地圖,她穿街過巷才來到這個偏僻區域,小路上沒有行人,兩邊只有數間看起來陳舊又沒有營業的店舖。女人不禁打了個冷顫,拉緊了身上的披肩,不再東張西望只看前路和地圖。


  走了不知多久,一個個彎她拐了又拐,終於走到了一間散發古舊氣味的店舖面前,喃喃說:「應該在這一帶的……」但這附近開門做生意的只有這一家店。


  店內被重重厚窗簾遮蓋著,她看不見內裡的情況。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後,女人轉身,背後卻空無一人。


  錯覺嗎?
  輕呼一口氣後她又望著這間店猶豫不決。


  「這位姐姐,」甜美稚嫩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你是來幹什麼的呢,妳是迷路了嗎?嘻嘻,要我幫忙嗎?」


  女人的呼吸一窒。


  「姐姐妳被我嚇到了嗎?」身高只到女人腰際的女孩得意地笑著,緩步走到女人的跟前欣賞對方的臉色,瞇著的左眼中是一隻深藍色的眼瞳。


  女人的臉色因為被耍而變得鐵青,精緻的五官也因而繃得緊緊。
  「小娃娃……妳打哪蹦出來的?」語氣中滿是不悅。


  女孩身上是花巧的藍白色裙子,卻穿著白白的芭蕾舞鞋,銀白色的頭髮扎成了兩條辮子,長長的留海撥在一旁擋住了她的右眼,手上拿著一把沒什麼實際作用的小小花邊傘子。


  「姐姐妳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來幹什麼的?」


  「這…與你無關吧。」


  「有啊,因為如果你沒有目的是不能走到這裡的,順便告訴你,迷路到這裡的機率只有0.000%喔。」


  女人表示不能理解,她完全不懂女孩在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說起來,0.000%那也是0%吧!」


  女孩的眼神慢慢變得冷冰冰,「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搞什麼啊,這孩子……』女人被看得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嘴巴也不禁順從地回答:「我是來找人的……」


  「哈,果然是這樣嘛,怎麼不早說?跟我來。」女孩面上剎時出現一個清淡的淺笑,臉頰還有淺淺討喜的小酒窩。


  可是有一瞬間,女人以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隻魔鬼。




  忽然到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清醒過來時,她正跟著小女孩在通往未知深處的長長樓梯上走著。很驚訝,可是想了一會她就心下了然,畢竟在這個地方,無論發生什麼超自然現象都正常不過。


  小女孩手上提著一盞燈,發出昏黃的光,照明了樓梯兩邊的牆,上面有些古老的銅製蠟台。她的呼吸間總是聞到有種若有若無的刺鼻味道,令女人想作嘔。


  「這是什麼味道呀,好難聞……」


  「只有即將遭殃的人,走這條路時才會聞到有味道,愈倒霉的人聞到的味道愈濃。小姐,我倒是什麼也聞不出來呢。」


  「你來這裡是因為你肚內的孩子嗎?」女孩頭也不會地問。


  聞聲女人的眼皮一跳,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沒有必要掩飾,便答了女孩說:「是。」除了她們對話的聲音和女人沉重的呼吸聲,這裡只有梯級仄仄的響聲。


  「你是透過誰得知這個地方的?」


  「是我姑姑告訴我的…」


  女孩踩在樓梯最底一級停下步伐,幽幽地回頭睨望她,道:「出到外面不要再提這個人,那只是我們派去把訊息傳給你的使者,以後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會記得這個人的存在。」

  如果你提起和你姑姑有關的半句說話,就會被關到牢獄裡。


  「好好記著這個規矩,那個牢獄進了就永遠出不來了。」


  「……知道了。」女人冷汗吟吟,她是想問為什麼出不來的,可是恐懼勝過了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你在她口中,了解這裡到什麼程度?」


  「她說,來這裡找一個叫做『時守大叔』的人,他不是一般人,他是能幫我解決煩惱的人…」


  前方的黑暗是女孩手中的燈怎麼也照不明的地帶。


  「現在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找那個人,打算做什麼?」




  ※持續


  考試快完吧快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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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之章※參


  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
  若問前世事,今生受者是。若問後世事,今生作者是。

  ※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快還給我,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會對他很好的…」
  「…為什麼不讓他出生,為什麼……」



  女人哭得聲嘶力竭,嗓子都沙啞不堪了,然而聽到哭聲的只有她自己。她淚流滿面,捨棄了平常拼命維護的儀容,像要哭干眼淚,哭啞喉嚨。不過眼淚是無法扭轉乾坤,無法敵過事實的。


  她流產了,中途她的性命危在旦夕,好幾次在鬼門關走過。
  孩子走的那天正是她的生日。


  昏迷不醒兩天直到過了危險期,睜眼時她就聽到了這個奪走她半邊心的消息。站在病床邊的那個男人卻一臉淡漠,那人英俊的面容上她看不出任何失落,找不到一絲淚痕。她不禁懷疑,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然後他走了,她嗅到了一絲香水的味道,那是她所不熟悉的。


  她的血型特別稀有,失血過多時醫院沒有足夠的血包給她,聯絡親屬時竟然沒有人願意幫她──這是她後來才在護士的交談中無意間聽到的。
  她們說她“好可憐”。


  女人哭累了,軟軟地癱在純白床上,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眼前一亮,按鐘喚了護士來。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帶我去看我的寶寶,快……」


  護士困擾地皺起了眉頭,「不好意思,夫人您還不能下床,您的身體還沒有痊癒…」對上女人的眼睛時,護士嚇了一跳。女人的眼睛腫得像核桃滿,眼白的地方滿佈許多血絲,藍色的眼瞳像要滴出水來,護士見過好多失去孩子的母親,憤怒的、瘋狂的、悲傷的、茫然的,像眼前這位的……還是第一次見。女人的眼神像是受傷的野獸,好像馬上要攻擊你,可是已經失去那分力量…


  「帶我去……」

  「啊!您還不能下床啊──」護士一個箭步上前想把女人按回床上不料被推開了。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是女人的丈夫來了,像一場及時雨。男人身上穿著燕尾服,應該是剛剛去完表演,他手上拿著一隻和他極不相襯的大布偶──毛毛熊。

  護士識時務地悄悄離開病房。

  「伊芙,別胡鬧了。」男人把布偶放到女人的懷裡,自己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哭完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我累了,很累很累……」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似乎因為看見她這般悽愴的樣子,男人有些動容,把手放在女人的手上卻無法言語。也許這一刻安慰只會令人憶起痛苦。

  「找個好地方讓孩子睡吧……」她的丈夫說。


  「嗯。」


  「你今天……也有表演嗎?」女人猶豫地問。


  「是啊,已經完了。」


  「……嗯。」


  「你今年二十七了呢。」


  「嗯。」


  「我們結婚六年了。」


  「…有這麼久嗎?」她瞪大了眼睛。


  「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嗯。」


  談話結束。



  她不會忘記。
  那天的香水味,那天他漠然的表現。
  她想,以後她會記恨他的。


  她是不喜歡面對真相的人,自然不會去探究真相。


  也許,此刻她是需要一個可以恨的人。
  也許沒有那麼多也許。




  ※持續

沒想到一天出三篇,我這是RP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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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紙傘》因果之章※貳




  「呵呵,你覺得哪一件比較好看呢,我的小寶寶?」


  女人嬌笑幾聲,面上盡是掩蓋不住的幸福表情,她的眼睛笑成一條彎彎的線,她手上拿著兩件嬰兒的衣服,一件是粉紅色上面有很多蕾絲的,另一件是可愛的藍色毛毛邊套裝睡衣。女人細看了一會後,珍而重之地把兩件衣服摺疊好,放進一個紙袋裡。


  小寶寶呀…


  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呢?
  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媽媽都會一樣愛你的──
  將來你一定要跟媽媽一樣長得好看哦!  
  然後娶一個漂亮的媳婦,生漂亮的娃儿……
  哇噢,寶寶快點來到世上吧!媽媽好期待你的到來…
  爸爸一定會很疼你的,一定會,所以你要乖乖喔…


  女人的手搭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面,靠在身旁男人的肩上低低地和她肚子裡的生命說話。時不時她會偏過頭痴迷地看著自己出色的丈夫,然後傻傻地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遺憾。她生命目前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是還沒有迎接自己引育的小生命來臨。


  男人抿著唇,微微側首,一副似聽非聽,似笑非笑的模樣。


  車窗外的景物在飛逝,她心中滿載著幸福,她棕紅色的頭髮軟軟地散在他的肩膀,跟她丈夫海藍色的軍外套快要融為一體。


  她,是一個高傲得寧願欺騙自己也不願意面對現實的女人。

  只因為她從小就是被家裡的人捧上天的公主,所以她不容許有人不愛她,更不能讓自己的丈夫不愛她,她討厭這種例外。於是她假裝,假裝自己有一個愛她的丈夫。
  事實是,她的丈夫從沒對她有過什麼甜言蜜語,總是淡淡的,即使她放下身段投懷送抱,對方的心像是冰封了似的無動於衷。當初兩人的婚姻,也是因為雙方家族日后的利益而促成。儘管如此,她還是高高興興地嫁了給他,希望以後在兩人的相處中慢慢培養感情。


  很多人會妒忌她擁有很多,金錢、名利、美貌,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她非常悲慘而不自知。



  「別發呆了,要下車了。」語畢,身旁的人便獨自一人先下了車,留下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女人愣愣地看著的丈夫高大的背影,眼中的悲愴一閃而過,隨即面上又恢復笑容,自己打開車門下車。

  年邁的司機嘆了口氣,拿出口袋中的香煙點燃。(好孩子不要學


  女人棕紅的長髮隨風飛揚,說不出的灑脫動人,她堅信有一天自己的美麗會打動丈夫,孩子出生後自己丈夫就會對她多留意和給矛一點關心。她加快步伐追上那個男人,輕輕挽住了他溫暖的手臂,男人皺了皺眉頭說:「慢慢走,別忘了你肚子裡那個寶貝。」


  發現他明顯地放慢了腳步,女人很高興,男人應該是在關心她吧,思及此她頓時笑靨如花。她心機很深,但面對丈夫的時候總是太單純,真的以為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種事情。因為不是很在意真相,她騙自己一輩子也樂意的。她相信謊話說一千次會變成現實,終有一天自己的丈夫會成為不能失去她的人。為了那一天的來臨,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犧牲什麼她也不在意。


  秋天的風刮起地上的葉子,她戴上侍女遞給她的禮帽,把帽沿壓得低低的,勾起紅唇角落輕笑一聲,像是嗤笑更像是詭笑。她穿著孕婦的洋裝步入家門,懷孕後身材雖變得擁腫,卻絲毫不減她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女人携著她丈夫的手,回到了他們的家。


  女人的手不經意地放在腹部上,她彷彿能感覺到孩子微弱而緩慢的心跳自手心傳來……




※持續


不喜歡在文句加太多的修飾,也沒能耐加得好,而且我詞彙非常有限的(Θ~Θ〃) 我寫的是故事,請大家把它看作故事,只要大家能看懂和有印象那我就是滿分了yayaya~~(*′∇`*)


錯字和奇怪語法都很多,抓錯字這個重大的任務交給大家。先聲明抓得最多錯字的人沒有獎=(・∀・) =
油紙傘是一個系列吧,故事構想中,大體是由短篇故事砌成的。突然就寫了我也很莫名囧囧囧。每個短篇一般是分開三至五節,中途棄置或草率完成可能性極高,千萬不要抱什麼期望呀。


這個因果篇是莫名其妙地開了頭,其實並沒有想過什麼主線呀什麼的,想到什麼就寫什麼了…定然不會全是跟恐怖有關的放心吧 \\(* ̄∇ ̄*)//


呀愈來愈長舌了…(・ε・●) 我不要做BLOG內最長舌的人呀!
謝謝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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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紙傘

因果之章※壹


以下內容可能引起純真同學的不適,請慎重考慮你看不看…晚上不敢睡覺我可不負責……





  她渾身發抖地縮在被窩裡,厚厚的被子蓋過了她的頭。女人在用力閉緊她的眼簾,冷汗不停在她額頭背脊滲出,弄濕了她白色的睡衣。昏黃的床頭燈不知什麼時候變暗了最多,房間內傢俱擺設的影子映在牆上奇異的扭曲著。

  這是一間倘大得很的房間,大概有普通學校的兩個教室那般大。房間的牆壁其中一面,整面都是用鏡子做的,鏡子的對面的牆則掛著不同的名牌衣服,皮草,靴子,餘下那兩面牆的裝修很有毆陸風情,有美麗的小天使雕像。房間的中央有一張緊貼著牆的淡黃色大床,就算三個人睡也不會擠。這裡只有一扇窗子,被厚厚的衣服所掩蓋著,安靜地在一角。空調是一直開著的,這裡沒有其他聲音,所以能很清晰地聽得見空調聲。

  被子內都是熱氣,悶得女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可是她似乎在恐懼某些事物,怎麼也不肯出來。

  這時空調聲忽然停了。
  ………

  女人驚駭地睜大了眼睛,那是像藍寶石般的雙眼,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驟縮,透過被子的隙縫她看見床頭燈突然滅了。她使勁咬緊下唇不發出一絲聲音,眼淚不住地淚出,哭濕了她腦袋下的高級鵝毛枕頭。

  靜默得可怕的房間中她依然在瑟瑟發抖。


  “咚…咚………咚咚……”


  女人聽見天花板傳來的聲音,本來就被淚水哭得模糊的雙眼瞪大了,她也不覺自己的下唇已被咬破。



  “咚…咚咚……”那奇怪像是爬行的聲音,漸漸移近她的床的正上方。


  『不要再過來了…!不要接近我…!』

  她突然聽到耳邊一聲吃吃的低笑,還有一股嚇壞了她的寒氣。

  「呀哈哈…媽媽……我來了。」那是一把稚氣的聲音,亦男亦女不能分辨,像極了嬰兒牙牙學語時的聲音。每晚每晚都是這樣,重複又重複地發生。


  女人一腳踢開了被子,倒抽一口涼氣。

 

  「啊呀呀呀呀──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她受不了這可怕的夢魘,竭斯底裡地喊了出來,胡亂地揮動著她的四肢哭喊。

  「夠了夠了!我知道錯了…!嗚嗚……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床頭燈又微亮了起來。


  “刷刷……刷……”

  有些溫熱的物體掉落在她的懷裡,女人像觸了電似的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隨手一丟就把那些零碎的血肉給丟到地上。


  「嗚嗚……我痛……媽媽……嗚哇…嗚哇哇…啊啊…

  房間中迴響著嬰兒的啼哭聲。

  嗚嗚啊……


  地上分散的肢體像是有生命般移動,聚合起來成了一個小嬰兒,像是一個血淋淋的破娃娃,手腳接合位很不牢固,小小的頭顱掉了又掉,滾開了又滾回來。小嬰兒往他的母親所在的床爬,怎麼也爬不上去那張高高在上的床。

  仔細一看他的手上有十二根手指,兩隻手都多了一根。小嬰兒抬起頭,左邊的眼睛如他的母親漂亮,是湛藍的瞳孔,可是右邊卻沒有眼球,眼皮下陷了,閉合的眼簾上面還有被縫合過的痕跡。


  女人再次失聲尖叫了起來,「救命呀…誰來救我呀!」她不知哪來的膽子,跳了下床,踩在柔軟的毛毯上跌跌撞撞地衝到了門邊,手忙腳亂地要開門。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注定,門怎麼也開不了,任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動半分。門反鎖了,她意識到自己被困了在房間中這個事實,驚惶地要按門邊的對講機求救。

  這時,她雪白的腳踝處,被什麼溼溼滑滑的東西抓住了,「媽媽……你想去哪…?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快來到這邊……!』


  如果女人有心臟病,她現在一定會嚇死,可能那樣更好。很遺憾,她心臟沒有病,所以她很清醒地反射性看向自己的腳下,下意識縮腳,可是這卻令到地上可憐兮兮的小嬰兒身體又一次解體了…

  ※持續




幾乎沒看過恐怖小說,所以也不太會怎麼寫呢…只是把我覺得恐怖的東西寫出來。
知道我是誰也請請請請請不要開名!謝謝!OTL
假期好無聊呢,不想去溫習可是很多人都在溫所以我玩也玩得不安心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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